粘知了短文(粘知了侯保军散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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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知了”

侯保军

我们这儿称蝉为,“知了"也叫称“解了"就象麻雀叫“小虫子"蟋蟀叫“土蛰蛰"一样。知了两只大眼凸兀着,光亮黑色的背上画着几道弯曲的金黄,漂亮的家京剧脸谱,又象带盾牌开甲的武士,金道纹中带着乌亮,长三角体,附在绿叶上象枚精致的首饰,有个词叫“薄如蝉翼"大概形容它的美丽, 它看不见上,看不见下,只能平视飞行,跟蜓蜒,苍蝇一样,用个塑料袋做成网兜,一罩一个准,任凭吱吱吱乱叫飞不出塑料袋,只能乖乖做俘虏。

汶河的夏天,特别适合逮知了,走下河滩,全是金色细软的沙子,沙子上是纵横交织的柳树丛,那沙滩象鼓起的面包,一堆堆在蓬在清激的流水里,绿柳成丛,象一幅浓彩的水墨画,被水流中出的柳树根带着黄褐的颜色插在沙丛流水,象父亲的手指,象农人筋骨,探进沙层里,水大的时候,有些鱼儿在水中游戈,黄褐的柳根里是螃蟹和乌龟的隐蔽之处,却是我们捕捞的好时候,在水中摸的时候,鱼儿乱蹦,螃蟹夹手,有时我的一个同伴提到乌龟,却咬到他的手指,痛得他哇哇大哭,拎着手指甩了半天,最后用火柴点着烧尾巴一伸头才松开。

当然,这才刚进七月,雨刚开头,河水不会爆涨,依旧潺潺流水,当然是逮知了的好时节。

河滩上的柳树丛,此时的知了,象一颗颗黑色的珍珠,趴在醉汉似歪斜的柳树丛里枝杈上,在阳光反射的光泽里亢奋的高歌着,它们那么专注,以至于疏忽我们这群孩子的存在,我们脚下淌着清澈的河水,细软的沙滩,偷偷绕到知了看不见我们的背面,两手猛的一捂,知了便的成了俘虏,公的张开“两片镜子"叫喊连天,母的扑愣着翅膀拼命挣扎,我们把翅膀一拧,扔进塑料袋,不管它们扑愣,这种 *** 逮知了需要敏捷与出奇不意,只要我们看见它的一只眼,它们便振翼而飞,我一直怀疑我们这么大的人从细细的树枝背面过去竟看不见,而我一只眼瞅一次便飞,大概知了只看见眼动吧,有人说知了是近视,而.不得其解。

粘知了短文(粘知了侯保军散文原创)

逮知了第二种是用网兜网,网是那种硬的塑料袋缝成圆形口袋,长长的杆子,夏日河边堤岸高高的杨树,吱吱乱叫在烈烈的阳光下,闪着黑色的光亮,故乡的杨树密密匝匝,如绿色的卫兵从下到上的站立,河堤如蛇形随着河流蜿蜒西行,如夸父逐日的步履。

故乡是大汶河的故乡五千年氏部落的发源地,比炎帝黄帝还要久远,由东向西倒流入黄河,它的流域里,有大禹治水,孔子的望夫石,隋杨帝开采的京杭大运河,下游东平州,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浩渺百里东平湖而入黄河母亲。

顺着沙土河堤行走,一颗颗杨树高耸入天,高高低低的依堤而立,个个傻得象村庄里的傻大个,挺着杆在烈日下蓝色的天空下风中哗哗的唱着不知名的儿歌。而那些知了,如它身上的一颗黑痣,吱吱叫着咶噪着耳膜,搅拌着夏天的热度。若是惊动它,它便尿一股黄尿,全尿你脸上头上,然后得意洋洋的扑扇着透明的翅膀飞到另一颗树上。

用塑料袋网也要悄悄的接进,举着杆,弓着背,弯着腰,如鬼子进村,然后接近黑痣一样的知了时猛的一扣,便罩住了。然后放心大胆落下杆子,知了在里面吱吱的左右乱撞就是不知道向上飞,我怀疑长它长在背上的眼睛咋不向上看看,轻易成为我的战利品真笨死了。

我长到十多岁时,母亲开始教我用麦子嚼面筋粘知了,从大缸里抓一把麦粒放嘴里猛嚼,嚼出里面的麦麸皮后,嚼出里面的白水,直嚼的粘牙后才吐出来,面筋做成了。

这种面筋粘知了更绝,但需要的好眼神,依然是“悄悄进攻,打枪的不要”,瞅准知了透明的翅膀,用细杆一点,知了在拼命叫喊挣扎中成了我的俘虏。

天黑日落的时候点火去烘知了最惬意,那时候父亲在煤矿上班,月休回来后日暮时分吃过饭,叫我从麦垛里掏一抱麦秸,向河滩树林里去,此时林树里灯光闪烁,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他们是趁雨后“解了龟”上树的时候俘获它们,此时它们带着厚厚铠甲,慢慢的土里拱出,再慢慢的以龟速爬上树皮,在各束灯光的照射下,成了最老实的俘虏。

我和父亲当然不屑这些,我们有最直接的 *** ,父亲吸了一袋烟,然后点燃麦秸杆,呼呼的大火烧起来,父亲吩咐我赶快摇树,父亲说“大火一会儿烧没了,就逮不着“解了”了,他说着也慌着搬着树身摇,一会儿,那些树上的知了如飞蛾扑火的方式带着吱吱的叫声向火光扑去,扑扑的它们全飞在火堆周围,我和父亲也不顾手上脸上的抹的烟灰和尘土的,慌慌张张的趁着火光拾知了,一会工夫,竟装了多半塑料袋。有烧熟的几只,我直接下嘴啃了,知了公的好吃,瘦肉丝有弹性如牛肉,嚼在嘴里清草的香味,母的肚子大里面的白色的仔粒还带着一种尿味。我们忙到半夜才从河里回家,一脸的灰黑,母亲笑着说我俩;又去钻谁家的灶锅台去了,把人家的锅底灰全蹭自己脸上了。父亲哈哈大笑,我也咧嘴傻笑。

粘知了短文(粘知了侯保军散文原创)

半夜,我把几个知了龟放在自已的蚊帐里,让它和我一起做梦,第二天早上,我的蚊帐里看见几个透明的干壳,还有几只黄嫩的蝉,抖动着绿色透明的翅膀。

我想,人生就是蝉蜕的过称,从幼年到童年,再到少年,青年,壮年,老年,从下仔粒的泥土生存,最后再归于尘土。生命就是一次蜕变轮回的过称,生如夏花之煊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在早晨金色的阳光里,照着它美丽透明的蝉翼,我把它们放飞,完成一次生如夏花煊烂吧……

粘知了短文(粘知了侯保军散文原创)

侯保军,70后,山东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北京文学》《中华文学》《散文选刊》《西部散文选刊》《海外文摘》《时代文学》等,居泰安大汶口

壹点号 侯保军,山东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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