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于农历1932年3月11日生于临县丛罗峪镇郭家塔村,这是一个黄土高原上黄河岸边的农村。这里过去很贫穷,但有山有水,风景很美。父亲家庭贫困,在他5岁时,奶奶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父亲从懂事起就帮助爷爷“卖牛工耕地”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童年时代的他和许多同龄人一样饱经了苦难贫困生活的煎熬和考验。1950年丛罗峪完小毕业后,在临县卫生院参加工作,1960年加入中国 *** 。在山西太谷医学专科学校毕业,任外科主治医师。先后担任临县卫生院医生、碛口医院副院长、白文医院院长兼白文卫校校长、车赶卫生所所长、临县第二人民医院外科主任等职务,于1994年退休。
父亲退休后,随哥哥落户离石定居。对父亲来说其实是退而不休,附近周边很多患者冲着父亲的名望跑到家里找他看病。一路走来,父亲真正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自己热爱的医学事业。耄耋之年,他深知自己力量有限,把自己多年来的临床经验整理成《郭成祥大夫特殊病例治疗方案》希望传于下一代,他说,做一名医生要始终如一,只要自己身体允许,他还能再干几年。
外科手术“一把刀”
悬壶济世铸医魂
父亲一生酷爱学习,钻研医学知识,救死扶伤无数,“大爱无疆,行医天下”,以“ 医生的职责”为人民服务。
1959年,父亲在碛口医院工作时,由他主刀,从碑楼村的张树珍肚子里,取出了重达30多斤的巨大卵巢囊肿,这是当时临县历史上首例切除手术。同年,碛口黄河对岸陕西秦家岩村,秦来戏的妻子因难产又慕名来碛口找父亲做剖腹产手术,结果手术顺利,母子平安,再一次开创了碛口医院剖腹产手术的先例。这在当时,全县也是大手术。当时农村医疗设备非常简陋,输液用的蒸馏水,葡萄糖都需要自制。就连缝合伤口用的弯针都没有,父亲就把缝衣的针扭弯,经高温消毒处理后用来缝合刀口。麻醉、主刀都由父亲一人干,那时父亲只是汾阳医师进修班的学员,就能在那种简陋的医疗条件下,成功进行那样大的手术的确不易。两例大手术的成功,使父亲的名声大震,前来找父亲就诊的病人络绎不绝,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父亲并非出身名医世家,祖辈是以种地为生。奶奶在父亲5岁时暴病身亡,是爷爷既当爹又当娘把父亲拉扯长大的,加上比父亲年长的哥嫂帮助,让父亲读完了高小。父亲自幼好学上进,他没有辜负爷爷的厚望,穷人家出身的他更懂得节俭的重要,他把爷爷给他的钱一块掰成两半花,他参加工作后,父亲每每想起奶奶因何暴病身亡,就坚定了学医的信念,于是父亲在医院见缝插针一有机会就去接触医疗知识,从此他走上医学事业的道路。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当时没有一点医学常识的父亲,执着于医学事业,他决定从零开始。17岁在药房当学徒时,他潜心钻研,不仅掌握了各种中草药的采集、泡制技术,而且学会了 *** 各种丸药、散剂、膏药。为了学到真本领,已经成家的父亲不管家庭经济有多困难,只要能有机会就积极参加各种进修班,从1953年到1964年的12年间,他先后在晋中榆次护理进修班、长治老护士进修班、汾阳医士进修班、太谷医专等专业学校进行了学习深造,直至取得大学专科文凭。
学习期间,他潜心揣摩老师经验,认真听好每一堂课,做好每一次实验。知道他学习经历的人都说父亲能在当时那么简陋的背景下攻克疑难病疾,做成那样的“大手术”绝非偶然,那是父亲用所学知识大胆创新的结果,他的成功与努力是分不开。这十二年,虽然遇到很多困难,但他一路攻坚克难,将困难变成了人生中的垫脚石。学成归来后,父亲勇挑医院重担,带领科室率先开展手术治疗,提高了基层医院的救治能力和诊疗水平。父亲不仅手术中仔细认真,手术后仍然精心观察,对于腹部手术后的患者,父亲一定要坐在病人床旁,听到病人放屁“排气”后才会放心离开,当时的父亲不仅能娴熟做肠梗阻、阑尾炎等各种常规手术,而且相继在三交等乡镇医院开展了一系列难度相对较大的手术,如胯关节融合术、用针炙的 *** 治疗聋哑病等。
1970年他在车赶卫生所用针灸法,连续给病人针灸七十多次治好一个聋哑人,当时的报纸用“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妙手让哑巴说了话”作了专题报道,并载入临县县志,受到吕梁地区卫生工作会议的表彰。父亲还结合多年临床经验研究出治疗疝气、鞘膜炎、瘘疮等独特 *** ,自行研制的“疝复康”,用中医药 *** 治疗疝气,治愈率达98%以上。
父亲吃苦耐劳的品性和刻苦钻研的精神使他成为当时全县的医疗技术骨干,并且受到领导的高度器重,从副院长到院长、外科主任,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基层领导。当外科医生是胆大心细的职业,更是真正有爱心的人才能干好的职业。“医生把人救活是白衣天使,没把人救活就成了地狱杀手”,用父亲现在的话说,他当时做那样大的卵巢囊肿切除手术是冒了年轻人的傻气,使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实际上是父亲有一颗关爱老百姓的心。按说父亲当时完全可以不去冒险给张树珍做手术,但面对张树珍赤贫如洗的家庭和全家人哭诉的请求,父亲的责任心,让清楚地感觉到,如果自己不接诊,患者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自己接诊了也许能救患者一条生命,可是如果因手术不成功也许会毁了自己的一生。在挽救生命与珍视自己名誉中,父亲毅然选择了前者。
在医术上精益求精的父亲,同样十分珍视自己作为“白衣天使”的神圣称谓。他时时事事想的都是病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五六十年代是粮食最紧缺的年代,我们全家八口人,口粮十分紧张,家里的粮食连我们兄妹几个都不够吃,再加上还有年迈的爷爷在世需要照料,那时父母只能吞糠咽菜,而父亲又要经常加班加点给病人治病、半夜三更去出诊,过度的疲劳和营养不良使他经常在出诊回来瘫软晕坐在炕上。父亲治好的病人千千万,不少病人也有过送点粮食的想法,但父亲从来没有收过患者送来的点米滴面,他总是说病人家庭也很困难更需要粮食。
1955年11月大姐出生时,父亲正在长治医专学习,他为了弥补自己在外学习无暇顾及母亲与孩子的责任,听母亲说,父亲曾两次卖血800毫升,用卖血钱买得炼乳给大姐寄回。不管生活遇到多大的困难,他从未向任何救治对象开口借过钱粮。对待患者,父亲更是满腔热情。
1960年大饥荒,母亲在临县医院进修时生老二大哥的时候,父亲因为工作原因又去了外地,被派到临县兔坂搞疫情不在母亲身边,当时因缺水、缺粮,不少农民导致少尿、尿痛、血尿症状,每到一处由于患者多,父亲从前期治疗到后期观察,有时连续作战几天几夜,每晚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就这几个小时还不敢睡得太熟,生怕有治疗严重患者病情突然发生变化。“看见患者家属感激我的时候,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职责的使命”。父亲还说,作为医生都应该不怕苦不怕累,把患者治好了就是自己更大的成就感。
1964年,他在昔阳“四清”下乡时,遇一溺水长时的孩童,家人以为已死,准备掩埋小孩。父亲赶到后,见孩子的父母正在绝望中痛哭,便立即动手抢救,凭他的经验和医术使孩子起死回生,父亲却不留姓名悄然离去。柳林蛤蟆塔的一名患者,久治不愈,扬言谁治好他的病给现金五百,最后病经父亲治好,父亲并未收他分文。
父亲在医学领域专注拼搏,他知道,对于患者,手术中哪怕是一点点的疏漏,其后果都可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经常跟子女们说的一句话是:“一名外科手术大夫,在手术台上必须果断,你犹豫一秒钟,病人会多痛苦一秒,而这一秒就会关乎着人的一条生命!”他硬是在这样的高压环境里,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在我们小时候的记忆中,父亲每天都非常的忙,交班、查房结束后,他都要亲自为病人换药,找他的手术病人非常多,但从未听过他抱怨。
父亲心直口快,生性耿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对待患者满腔热情,而对待那些工作中投机取巧的人嫉恶如仇,在从事管理工作中也得罪了一些人。文革中有人借机报复,不择手段逼父亲承认收了柳林圪麻塔患者的钱,父亲大义凛然,毫不畏惧,痛斥那些卑鄙小人,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捍卫了白衣天使的圣洁。
面对特殊困难的患者,父亲甚至减收或免收患者医药费,对来我家就诊的患者遇饭管饭,端茶递水,仿佛自家人一样。他总是设身处地地为患者着想,有一些需要分期手术、病情比较严重的患者,他总是想方设法能一期手术解决的,一次做好。“只要能治好病,花钱越少越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花得起钱、看得起病,当初自己的母亲去世不就是如此吗?”父亲处处为病人着想的“医德”,令人肃然起敬。
退而不休发余热
笃行不怠守初心
1994年父亲退休在家,为了让自己精神充实,他合理规划自己晚年的时间。一个充实的人是在合适的点干合适的事情,己为所用,物为所达。总是可以把一切东西包括每个时间段变得能够发挥出其更大的价值。退休后的父亲没有闲着,经常会有许多病人慕名而来,络绎不绝的病人找到家里找父亲看病。在给患者看病之余,父亲还报了吕梁老年大学学习书法等。
在我的眼中父亲是严厉的,甚至连一句表扬的话也难得说一句,他对自己严格,对工作严格,对我们兄妹们也很严格。他时常教育我们,人要学得一技之长,凭本事立身处世,要自立自强,要有家国情怀。
父亲性格刚毅,内心坚强,是一个有作为,有担当的男人。从我记事至今,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生活中困苦和失意而沮丧,再大的风雨他都能默默得承当。父亲总把自己塑造成坚不可摧的壁垒,这种性格让小时候兄妹们总觉得和他有些距离,不愿意和他亲近,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读懂了父亲,也越来越敬佩父亲。父亲一生救人无数,一心想着患者,年轻时父亲在高压态势下练就做手术的“硬功夫”让他对自己很自信,平时有个头痛脑热他很少用药,耄耋之年的父亲还是一位康健的"英雄"。人生的经历和困难没有磨平父亲的棱角,他依旧这样又硬又固执,我想,就是父亲的这种性格影响,才会有我们姊妹们今时今日的成就和一步步渐渐成熟起来的我。
乐观心态战病魔
珍爱生命每一天
父亲一生的故事很多,由于他是一名医生,“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因此我这里主要说一说老年的父亲,他自己是如何对待病痛的。
2011年6月,父亲80岁,像往常去我家附近吕梁高专操场健身锻炼时不小心摔倒,当时身边没有其他人陪同,不知多久自己醒来后发现躺在树旁,于是自己趴起来走回家里,回来后母亲发现他肢体僵硬,哥哥们把他送吕梁市医院拍片出现脑溢血,当时吕梁市的大夫不建议手术,两位哥哥毅然决定到山大一院选择了手术,因为我们兄妹们坚信父亲不会被疼痛的折磨压倒,他的坚强毅力定会挺过这一关。手术期父亲在医院乐观面对,他自己是外科大夫很清楚手术后的康复锻炼等。护士、医生都被他的坚强、豁达感染和打动着,每当提到此时,哥哥们都是面带笑容,眼含热泪,因为老天保佑我们看到了健康的父亲。
出院后,大病之后的父亲体现出了对第二次生命的珍惜,他每天闲不住,除整理《郭成祥大夫特殊病例治疗研究方案》外,还坚持给慕名来的患者看病,哥哥不放心他一人出去走路,他就在家一有空闲就扫院、劈柴、还卖家里积攒的废旧纸箱报纸等,我回到家说,爸你不要劳动了,自己忙了一辈子,歇歇了。父亲说,劳动就是锻炼身体。父亲甚至还专门抽出时间回老家郭家塔呆了段时间,这在放之前父亲是很少能抽出时间的,我当时以为父亲是去散心去了。现如今我才知道,那是父亲自己去安排身后事了,他把自己未来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在老宅还放上我们歇脚用的物品等,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想自己未来不愿意给忙于工作的儿女们添任何麻烦和负担。
父亲坚持看《新闻联播》,他关心着国家的发展,总想利用余生再做点有意义的事,他这一辈子就从来都没有闲下来过。他还坚持随时记录他治疗的病例,曾让我给他打印了部分手稿,父亲写的字很难认,因我不懂药名和医学专业术语,我打字时他几乎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看到父亲80多岁依然热爱医学事业,我打心眼里敬佩他。我回到家,父亲还是那样固执,说我一个人开个车跑来跑去浪费油费,要我不要操心他们,好好工作去做点正经事情,叮嘱我做事情要考虑全面、嘴不要多等等,但是眉眼的喜悦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2019年2月,那年父亲88岁得了带状疱疹后引发反复高烧昏迷,用安宫丸才降下高烧,结果吃的量多连续20来天不想吃饭,靠液体维持,当时昏迷到了生命最后阶段,我的哥哥着急的吃不下饭,我们感到无力的时候,可能父亲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没想到老父亲“养精蓄锐”20天后醒过来了,老天真的在老父亲身上发生了奇迹。我们可敬的父母一辈子救死扶伤无数,父亲经常说,“医生,治病救人,全一为自己积德行善的事业,多好!”父亲凭借自己多年的医学经验知道自律,如何保护自己身体让自己生活有质量,这让我们当儿女的少操了多少心啊!“有爹有娘就是咱的福”,我出生于医生家庭真是太幸运了,我的父亲是多么可亲可敬呀!
生命有限且很脆弱,想做的事情用心坚持去做,想见的人就要抓紧时间去见,不负时光,不负生命。因为你不珍惜的每一天都是很多人倾尽所有想要奢望的明天。因为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才要在当下珍惜好所拥有的一切。
2021年,父亲90岁的时候,我回到家,发现父亲有脑萎缩的现象,父亲一直是自己独睡一个卧室,自己叠被等,他到90岁都非常干净利落,一直喜欢穿皮鞋,直到90岁都是自己打鞋油。我们也都习惯了父亲有股刻进命里的坚强和“自力更生”,父亲依然坚持自己去散步,打扫小院、倒垃圾等劳动的习惯,有时倒垃圾或散步时竞忘记拄拐杖。我很担心他,因90岁的父亲脑萎缩记忆已不如以前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常在他跟前。
2022年2月,父亲摔了一跤,在哥哥和妹妹医疗外因和自己坚强内因下自己基本站起来了。可是在我们都不在他身边时候,不知什么候又被摔了一次,这次父亲摔倒留下了致命隐患,妹妹带去拍片发现右股骨颈粉碎性骨折。对医学我是外行,该不该做手术不懂,想到父亲也因脑萎缩不懂得去配合治疗,我们兄妹们对父亲手术意见不统一,最终没有给父亲手术。
2022年是父亲最难的一年,因为他大腿骨折失去了自己行走的能力,我尽量选择陪到父亲跟前能让他分散心,令我佩服的是,我们敬爱的父亲依然选择坚强乐观,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总是说,“我自己有手能干,自己来!”。每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我经常鼻子酸酸的,这就是我可敬而又坚强的父亲。
我经常想,国人对婴幼儿守护意识和认知都已经发展得较为成熟,但对老年人群却得不到应当的重视。从体质特别是免疫层面说,“老小孩”如何更细致的照料很多人都不懂,我想,社会应该发起公益倡导:用关爱婴幼儿的标准来关爱“老小孩”。
2022年初,他的假牙套被家政的工作人不小心带回家,近一年找不见后才发现。做事粗心大意看似“小事”,可对90来岁的父亲来说是“大事”。但父亲并没有被“困难”难住,没有了假牙套,他逐步训练自己用“肉牙”咬东西,逐渐时间长了,又把他当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健康人了,不管月饼、还是馒头,还是和我们正常人一样的面条,无论做的好与否,只要放跟前,父亲都是自己吃,从来不挑食,也很少剩饭。这也是父亲在我们小时候要求我们兄妹做到“吃饭不挑食不能剩饭”,我们的父亲自己一直在践行着这种好习惯。
2022年12月底,新冠病毒防控放开的这个冬天,很多人都阳了。我们没有给父亲接种新冠疫苗,父亲不幸感染上新冠病毒烧到40多度,元旦我赶回来,我们都以为他这次会像之前一样一定能战胜了病毒,坚持再坚持一周、两周,他的坚强能战胜病毒,可是最终可敬的父亲还是让这次新冠病毒夺走了生命,我抱着他看到他一口痰咳不出来堵到嗓子上,闭上了眼睛。
人生意外无处不在,在天灾人祸面前,生命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助,昨天还在一起谈笑风生,今天却天人永别,上一秒还在一起说话,下一秒就阴阳相隔,这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一想起,他对我们严厉的爱,历历在目,感怀万千;一想起,这次父亲感染新冠病毒,总觉得父亲能抵抗住还坚强,大意了 ,我没有很好的保护好父亲;一想起,从此天人相隔,再也没有机会听他教导,无法床前尽孝,我们就心痛如锥。我瞬间明白了父亲为何经常向我们提起我的奶奶暴病身亡的事,为何父亲要如此热爱医学事业,为何要对工作严谨认真。
2023年1月10日(农历腊月十九)晚10点26分,91岁的父亲因病去世,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父亲用他一生的身体力行,救死扶伤,医者仁心,大爱无疆,赤忱为民的高尚品格,给患者带来光明和希望。这是父亲留给我们子孙后代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啊!
父亲一生养育我们兄妹六个,他和母亲用他们的爱给我们撑起了一片天空,在他们的荫护下,我们都长大成人;在他们的教导下,我们接受教育,学有所成;在他们的资助下,我们成家立业。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之一笔财富。
父亲这种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和坚强精神,让他睿智通达,如同夜空中的明灯,启迪引导着我们。这是他留给我们的第二笔财富。
父亲被新冠病毒感染,他连续高烧已经体质很弱了,但他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绝望表情,还自己爬起来吃饭,每逢有亲朋好友前来探望,他不能起身相迎,就用眼神向来客表示感谢和示意,连续九天和病毒在抗争已经折腾的他已经很弱了,但他都始终保持对痛苦的克制和生命的尊严。这是他留给我们的第三笔财富。
父亲留给我们的这三笔财富,是我们人生中的更大财富,无以替代,受益终生,并且还会代代相传。
人间有爱,岁月无情,新冠病毒终究夺走了我“强大”父亲宝贵的生命。子欲养而亲不在,父亲,面对残酷的现实,您老人家放心地走吧!我们一定铭记您生前的教诲,踏踏实实做人,堂堂正正做事,照顾好母亲的晚年生活,教育和培养好自己的子女、奋发图强、开拓进取、以实际行动来报答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以优秀的业绩来告慰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逝者安息,活着的人更要坚强,放下悲伤,重新整理自己继续生活,所经历每一次的生死离别都是我们更加要珍惜当下的理由。
父亲这一生,是辛劳的一生,奉献的一生,是勤奋的一生,也是睿智的一生,他的一生,平凡而伟大!
女儿郭翠玲于吕梁
2023年1月15日
(作者系:山西省公益事业促进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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